愛到極致是放手。

「對不起，讓你等了！」慕皊書包都還沒背好，就半走半跑地到一樓，顏楓正站在教室外等她。

「走吧，今天怎麼比較慢？」他們偶爾會相約一起回家，即使路程很短，那還是他們兩人的小幸福時間。

「嗯……老師有事情找我，所以花了點時間。以後等不到我的話你就先回家吧，不然也可以上二樓來找我呀。」

他們一邊走，慕皊把書包背在右肩，顏楓順勢把她的書包拿走。

「妳的書包太重了，妳背我的吧！」隨後把自己的書包套過慕皊的頭，讓她斜斜背著，「我不喜歡上去二樓，妳知道的。」顏楓緩緩走在慕皊的右前方。

「你的書包……怎麼這麼扁啊？沒裝東西嗎？」慕皊拍了拍自己身上那個快要沒重量的書包，覺得很稀奇，因為自己的書包明明塞滿了東西。

「沒帶書啊，哪像妳，乖寶寶，每天書包都這麼重。」顏楓不像慕皊認真念書，可以說是很愛玩，上了國中之後交了新朋友。

有時給慕皊一種感覺，他不是變成熟了，而是慢慢地，純真似乎少了一點。

走在顏楓的斜後方，慕皊向前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衣角，隨後便緩緩勾住顏楓的左臂，一邊走、一邊把頭輕靠著他，短短幾個月的時間，顏楓的身高已經高出慕皊半個頭了，一感覺到慕皊的動作，顏楓嘴角揚起一絲弧線，把慕皊的手牽了起來。

緊接著已經是進入國中後的第三次段考，學生們總喜歡考完試後相約回到小學跟同學敘舊、找老師聊天，慕皊也不例外。

「考完試那天你陪我回國小好不好？」已經是寒冷的一月，慕皊說話都吐著白煙，顏楓拿下了自己身上的圍巾，看著她的頭髮已經長到肩膀，隨後將圍巾繞在她的頸子上。

「為什麼我也要去？」

慕皊聞言，抓著頸上的圍巾，「我們老師也知道你呀，你陪我回去嘛～」看著顏楓不太樂意的樣子，慕皊撒著嬌。

「可是我不認識妳的同學。」顏楓把手放入口袋取暖。

慕皊正想再央求下去，此時聽到遠方男聲傳來：

「李顏楓！考完試要不要去打網咖啊？到時候還可以來一根啊！」

顏楓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。

「不吧，你們去，我陪我女朋友。」

其實從認識到現在，顏楓跟慕皊從沒正式說過要在一起，但隨著兩人自然而然的交往，他們已經很平常地互稱對方是男女朋友。

慕皊聽到顏楓跟同學的對話，皺起了眉頭。

「你還沒戒嗎？」

早在不久之前，慕皊發現了顏楓被同班同學『帶壞』，學會了抽菸，這讓慕皊非常不高興，總是想勸他戒掉，但顏楓的回應總是淡淡的，這次也是。

「我會陪妳去，妳快回教室吧。」他伸手將慕皊轉過身，推著她的背要她上樓。

「顏楓！」她被顏楓推著不得不往前走，「抽菸對身體不好，你別抽了……」

顏楓不耐煩地回應著：「好啦好啦，知道了，快上去。」

«    

「王宥翔！你馬子找你。」

宥翔朝著說這句話的人推了一下。

「說幾次了她不是我馬子啦！欠扁喔！」

宥翔走到教室外，看到慕皊又一次站在那裡顯得周圍都是低氣壓。

她又心情不好了。

「怎麼了？」宥翔看過不少次她這個樣子，除了跟班上朋友出了什麼事以外，大概也只有李顏楓會擾亂她的心情。

哥兒們的他們很幸運地就在隔壁班，慕皊遇到什麼事情總習慣找他談，尤其是在靜葳忙著戀愛的時候。

她向外走到欄杆旁邊，宥翔跟了過去。

「你們男生為什麼要抽菸啊……」她趴在欄杆上，一臉的不悅，宥翔雙手撐在腦後靠在旁邊的牆上。

「什麼『你們男生』？我又不抽，不能一竿子打翻整艘船啊！」他心想著，慕皊心裡的異性總是只有顏楓，噘了噘嘴又說，「李顏楓抽菸不代表全部的男生都抽菸好嗎？」

慕皊轉過頭來看向他，「那我怎麼樣才能讓他戒？他為什麼是會學壞的那一個啦！」

未成年不能吸菸、學校也禁止，慕皊遵守許多的規則，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，傷身體的更是不可以，偏偏顏楓無法抗拒新奇的誘惑，慕皊的關心對他而言變成一種管教，兩個人之間因為這些瑣事，讓感情上多了一些不愉快。

宥翔抓了抓頭，「也許他之後不喜歡了，就會戒了，妳也不用太放心上。對了，生氣會長皺紋耶！都夠醜了還長皺紋就沒人要了喔！」

原本還皺著眉的慕皊迅速地轉過頭瞪了他一眼。

「你嘴裡到底有沒有好話啊？」邊說邊伸手往宥翔的左胸口揍過去，他反應快躲過了一拳。

「那妳眼裡有沒有別的人啊？整天都是他。」他笑著身體往前傾，用手指彈了一下慕皊的額頭。

「很痛欸！你小子……」慕皊正要追著他反擊，他卻調皮地一溜煙跑進了教室。

時常如此，慕皊遇到了事情想要找宥翔聊聊，雖然宥翔並不會給她一個很明確的答案，但總可以用各種方式逗她，慕皊實際上也是需要一個聆聽者，因為很多事情只能用說的來抒發情緒，無法解決，而他們也從這些事情裡面培養出哥兒們的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