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樣的人……分了也好,他不值得。」慕皊與靜葳在速食店聊著天,靜葳知道慕皊已經跟顏楓分手了一段時間。
「什麼意思?」慕皊聽到靜葳這樣說,不由得想問。
「……反正他就是不好!」靜葳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。
慕皊疑惑了,靜葳與顏楓並沒有很多交集,為什麼靜葳今天的態度顯得她對顏楓很反感。
「發生了什麼事?妳之前不會這樣說他的。」慕皊抓住靜葳的手腕,那樣的力道正在告訴靜葳,一定要她把欲言又止的話說出來。
靜葳看向她,眉頭皺了一下。
「妳聽了一定會很難過的……」雖然她這麼說,但慕皊不死心。
靜葳嘆了一口氣。
「在妳跟他分手的前幾天,他來找過我。」
慕皊心頭一震,顏楓怎麼會去找自己的好朋友?
「他那時候跟我說他喜歡我,還從我背後用手臂環住我的肩膀,說我應該要跟他在一起,他覺得我們很配……」
此時,慕皊覺得自己無法再接受更多的訊息,她感到內心無比糾結,抓著靜葳的手緩緩縮了回來,她緊抓著自己的裙子。
「他還說了什麼……?」她努力地把這句話從喉嚨裡拋了出來。
「我掙脫他,我跟他說,妳這麼喜歡他,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,不可以辜負妳。可是,他後來又說……他真的很喜歡我,我是他的初戀……」
慕皊的嘴唇微微顫抖著,腦子一片空白的她眼神放了空。
靜葳站起身子坐到她的旁邊握住她的手。
「所以,妳跟他分開是好的,不要再想他了。」
她的身子像是僵住了,經過短暫的沉默,慕皊將頭側向靜葳。
「那妳呢?妳有喜歡他嗎?」
靜葳直直盯著慕皊的雙眼。
「我怎麼可能喜歡他?我喜歡的是我自己的男朋友。」
慕皊覺得自己說錯話了,但她覺得好受傷。
為什麼自己喜歡四年的人,移情別戀的對象竟然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……
原來,他是不喜歡自己了,才答應了分手一事。
她回想當時顏楓的那句『妳以為妳每次跟我說分手我都不會難過嗎?』,忍不住摀著嘴掉下眼淚……她想著,「所以他說他難過,其實是騙人的?那為什麼他還要演戲給我看?」
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失去顏楓,但這次,確確實實地,那個喜歡她的顏楓離開了。
你記得嗎?冬天你擔心我會冷,你把自己的圍巾圍上我的頸子,讓我取暖。
你記得嗎?以前我會捏著你的臉,說你太瘦了,再把兩隻手勾向你的頸子,要你抱我。
你記得嗎?放學後你會跟我交換書包背,因為我的書包滿滿都是書,太重了,你會心疼。
你記得嗎?分班之後不管教室隔了一層樓還是一棟樓,我都會想盡辦法跟你見面。
你記得嗎?你送了我一枚戒指,你逗著我說喜歡,間接要我承認我喜歡你。
你記得嗎?你跟同學玩真心話大冒險,你猜拳輸了,被同學架著要你向我告白。
我四年來的用心,卻被你的移情別戀,你對別人說的一句『妳是我的初戀』,而被沖垮。
這些,與你走過的純真,走過的一切,我都記得,但現在,我只想淡忘──
光陰似箭,國中的第一年,就在經歷了這些單純、天真、怦然、心痛之後,淡淡地結束了。
接觸的人不再僅僅以那個人為中心,慕皊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調整心情,原本想到就會內心糾結的痛楚,已經漸漸地被生活的匆忙、課業的壓力給沖淡。
他們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,即使見了面,眼神一瞥便擦肩而過,有時候感嘆,但必須得放下。
花兒謝了,是為了下一次的綻放──
《花樣‧第一季‧終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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